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率寬#「回家吧」

·想繼續上次的故事,給他們一個Happy Ending。忘記劇情或者沒有看過上篇的可以點這裡:https://yingzi857.lofter.com/post/1e1c4856_12ba5a95



————————

1

  再次睜開眼睛,夫勝寬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漆黑中。

  「餵餵——有人在嗎?」

  「這裡是哪兒啊……」

  夫勝寬仔細回想了一下意識消失前最後的場景。

  盛夏之時陽光難得柔和地灑入車廂,路邊車水馬龍,人影憧憧。他心中滿懷著適才同某人揮手道別後的不安全感與對下次相見的期待,下一秒迎接的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似乎身體自某處脫離,又向某處奔赴……他沒有察覺到痛苦,因為一切發展快速到無法改變嘴角上揚的弧度。

  「所以我現在……」

  是死了嗎?

  夫勝寬對自己清晰到任何細節也不漏過的思維感到有些震驚。

  「我怎麼能夠這樣輕易地死去了呢?」


  他曾設想過無數個自己生命逝去的方式。例如在病床上病逝,例如在某個濟州島的夏日,與愛人十指相扣著死去……無論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樣狗血的方式……或許是和某人待久了卻又還不夠,只是接觸了他奇異的四次元思想卻還沒來得及深入瞭解的原因……


  等等,那個「某人」……

  是誰呢?他好像有些記憶混亂。


  夫勝寬努力地讓自己的意識像一條河流一樣順暢地流通,然而剛剛恢復的弱小的精神力無法支持深度的思考。

  「呼……應該是剛剛的回憶耗盡了力氣……真沒用啊。」半帶著嘲弄,他暫時放棄了這一點。

  「那一定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我會把他看待得比我的生命還要珍貴。」正因如此,才不能草率地想起來。應該以一種熱烈的方式,伴隨著莊重的儀式感……

  「噗。」夫勝寬強忍住想要腦內模擬的衝動,卻仍是輕笑出聲。

  大概這種表現也是受到他的影響了吧。


  「好——!名為夫勝寬的少年,尋找摯愛的旅程要開始啦!」

  振作了精神的夫勝寬,旅途的第一站要去哪裡呢?


2

  SEVENTEEN的宿舍——現在是清晨六點整。成員們這個時候起床了嗎?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是工作還是休息呢……

  一路上,夫勝寬很驚訝地發現別人是看不見他的。這樣也給他帶來不少方便之處呢。比如,第一次體驗了乘坐地鐵時不需要購票的感覺……

  只是,如果成員們也看不見自己的話,又要怎麼辦呢?那就失去了他來此地,甚至是目前為止尚且還存在著的意義啊……

  不知為什麼,腦海中跳出了「十七」這個團體名稱的他,一方面是內心因這個名字而再次充滿了暖意,一方面也覺得他們的SEVENTEEN會與那位「某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他心中還是充滿殷切的期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彼此之間心有靈犀,說不定還能夠覺察到他的存在。於是當機立斷,他就憑著微弱的記憶來到了這裡。

  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爬樓梯到成員住宿的樓層。


  然而在目的地的樓道口,有一個人影斜靠在牆邊。夫勝寬並未如想象中嚇了一大跳,但也還是下意識地躲到了一邊。

  自己為什麼要躲呢……他解釋不清。但是心臟一時間變得很疼很疼,像是有幾億只螞蟻啃噬著五臟六腑……是那樣難以言說而無法掩飾的痛苦。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儘管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呼吸——然後探出頭,想再靠近一點點,看清楚那人的臉,卻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別難過了……我們都不希望是這樣……一定要振作起來,儘管他不在了,你也不能因此倒下……你要連帶著他的份一起活著……」


  溫柔的、像蜂蜜一樣滋潤的、此時滿是悲傷的……很意外地他認出了那人的聲音。是俊哥。

  他似乎說了一個人的名字……是誰呢?他明明已經很用力地想要去聽清楚了,卻只能聽見連續的忙音。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阻擋他聽清楚一般。


  「……我知道。」

  低沈的、熟稔的聲線。無數次令他墜入深淵,又無數次於夢魘中將他拯救……那個人是他的天使,一個書寫救贖的詩人,一位吟頌愛情的歌者。印象中的他明明不是專職詩人和專業歌者……但就是有這麼一種魔力啊,可以將一切美好的詞彙賦予那個心愛的人。


  「可是俊哥……我沒辦法……」

  「我知道。」

  「我沒辦法……我對他的感情和你們完全不同。我沒辦法忘記…我好後悔為什麼我沒有攔住他…明明就在咫尺之間我卻松開了他的手……坐上那班列車的是我該多好……」

  那個人的尾音顫抖著,每說一句話都要用盡力氣。如有鯁在喉,他話猶未了,似乎所飽含的痛苦一旦道出便可使山河同哭。


  餵……什麼啊。

  別說了……

  夫勝寬轉過頭去,凝滯了幾秒,終是承受不住氣氛中的沈痛,逃離了現場,也忘記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就在他離開的下一秒,樓道邊的那人忽地出聲,尾音仍舊顫抖,卻有什麼不同。

  「吶……俊哥……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3

  夫勝寬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不知是因為身體輕了,還是說因為受到了過強的刺激。

  極度喜悅與極度痛苦交織在一起,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他還在為自己的逝去而動容……這一點令他高興得快要哭出來了。

  然而,當相愛卻不能相見這樣爛俗的劇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意識到是多麼可悲,以至於眼眶發紅乾澀,連眼淚也無法釋放出來。

  怎麼辦?夫勝寬的旅途,在第一站還未開始的時候便結束了。

  臨時更改航線嗎?不,這太不現實——他知道自己先前是誰,卻不明白他存在於此的意義。他沒辦法為自己所愛之人做出任何事情,只能徒增痛苦。

  並且,他可以完全推翻先前無謂的暢想——看不見就是看不見,從來沒有針對性這一說法,客觀存在並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這樣胡思亂想是沒用的,他心中很清楚。身為十七一員的生活,向來是在努力的過程中度過的,同時也令人覺得艱辛和充實。而在離開了這一身份之後……他是什麼人?他要去做什麼?

  無意義地邁開步伐,夫勝寬心想:大概身體輕盈的優勢也失去了吧。


  不經意間,夫勝寬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熟悉到似乎每一角落都被印刻在腦海中的地方。


  「勝寬,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呢?」——他居然會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叫哥,想必應該是很正經的事吧。

  「一個我很喜歡的地方。可以看到很棒的落日。」


  ……


  想起當時不以為然的自己,夫勝寬只得苦笑。

  如果……還有機會……

  不論你看不看得見我,我都想和你再看一次夕陽。不……不止一次。

  我想以後,每次有落日的時候,我都會陪你好好看的。

  ——儘管你看不見我。


  這是一處高地。一般來說很少會有人發現這樣的地方。可是他的愛人,有四次元的大腦構造,在「航海」的過程中,很奇妙地開闢出了一片新天地——就如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自此以後,這個地方便成為了只有二人知道的「秘密基地」。

  夫勝寬很輕鬆的爬到了至高點。

  二十四時的夜風蕭瑟程度令人咋舌。他抬起雙腿向下跳——把自己的身體扔給空氣,似乎這樣便能讓自己的魂靈隨著夜風到他處安家。


4

  他確實也成功了。

  當身體觸及一片溫暖時,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感覺……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但大腦已經無法再正常運轉了。


  他落入了一個魔咒般的懷抱……大抵是「某人」所設下的圈套。


  「我想再聽幾遍……世界上只有我一人能夠聽見的你甜蜜的嗓音。」

  唇瓣接觸到了耳垂,夫勝寬能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迅速對這一刺激有了反應。

  「唔……」

  有什麼柔軟的東西纏上了耳垂,然而那動作僅僅停滯了三秒,並沒有繼續下去。

  夫勝寬不自覺地覺得有些失望。

  「餵……」

  而男人隱忍地沈聲應道。

  「還在外面……不能做這種事。」

  儘管現在已是深夜,路邊少有行人,更何況是在這麼一個略偏僻的地方,僅剩下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在遠處微弱地亮著燈光。

  「你說過……你不喜歡。」


  男人的氣息遠離了耳邊。夫勝寬滿面通紅地、裝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他的唇。而對方似乎是注意到了,還刻意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

  夫勝寬因此更加羞赧。

  「崔韓率……你這個混蛋。」

  「我喜歡聽你叫我崔韓率。」

  「如果能去掉姓氏就更好了。」


  對方文不對題地回答道,看上去有些痞痞的——也是他喜歡的模樣——明麗的雙眼中溶進了星月的光輝。

  夫勝寬撇過頭去,手握拳在唇邊輕咳兩三聲,不知是在遮掩什麼,岔開了話題。

  「還好……那個時候我沒有讓你上車。」


  但他沒料到,對方竟難得地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切入正題。

  「別說其他話了。」

  「我們回家吧。」

  你在急什麼啦……夫勝寬的耳垂也染上嫣紅,但這句令人過分害羞的話還是沒有脫出口來。


  「如果這是夢,那就讓我荒唐地面對吧。」

  「即使沈醉也好、不再醒來也好。」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還是那個我,那個完整的崔韓率。」

  化身為惡魔前的他,吻上他的眼角。似乎無需言語,僅僅是陪伴在身旁這一事實,便攫住了他的心。

  「勝寬,歡迎回家。」



-End.



題外話:

是送給我摯愛的九八Line的新年禮物!

「回家吧」這個標題,有一種「不論在哪裡,不論發生了什麼,只要有你的地方就都是家」的感覺呢。

其實上篇中,Vernon回顧往事的地方,就是本篇中所提到的「秘密基地」哦!所以兩人也是不謀而合地想到一塊兒去了呢~大概這就是心靈感應吧!

最後:九八糧使我快樂.jpg

评论
热度(22)
© 任叙/藤原缨梓 | Powered by LOFTER